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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有句非常厉害的口头禅,专门用来数落爸爸和我,叫做“百事不成”。比如,爸爸做的沼气灶炒三个菜就没有气了,他安装的太阳能热水器时好时坏,妈妈这句词就脱口而出了。接着就清清楚楚有条有理把几十年来爸爸“百事不成”的事一一道来,如果我们有耐心听下去的话,可以三日三夜无止无休。当我在一边看着笑话心中暗喜的时候,妈妈会回头吵我吼一句:“你也一样。”于是就开始哗啦哗啦数落我的各项罪行。这时,就轮到我爸心中窃喜,趁机溜走了。我细心想想,是不是我爸爸真的就“百事不成”呢?
爸爸的本职工作是个农民。家里有二十多亩水田,七八亩旱地,前几年承包了近十亩林地,就靠着爸妈两个劳动力,几十年支撑下来真不容易。当然,熟悉我家的人都知道,妈妈在农作上比爸爸更吃苦更勤快,所以这一点上妈妈的确足够有理由数落爸爸。不过,就我十几年的劳作经验,爸爸肯定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农民。和爸妈一起插过秧、栽过油菜、割过油菜,发现爸爸的速度和妈妈相当,甚至更快些,而且动作麻利干脆利落。
小时候,看着爸爸干农活并不会有一种很辛苦很辛酸的感觉,相反他把农活表现得像一种运动。爸爸手舞着镰刀铲子也会有着一种优雅气质,他戴着草帽、挑着扁担,嘴里叼着烟,显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我们扯花生的时候,爸爸会随身带个收音机,边干活边听广播也就不觉得那么累了。他的手机里下载了很多歌曲,他告诉我说干活累了就听听,抽根烟就不累了。
(二)
印象中爸爸除了种田还做过很多其他的事情。很早之前,爸爸和人合伙做过棉花生意,赚了些小钱,助长了爸爸的赌博恶习,后来全亏了。
之后和大舅做起了种子生意,从省外进一些粮食种子到村里卖。记得我家就种过一种紫色的稻米,做出的饭有些糯还挺好吃的,只是产量不高,当地人也不太爱吃糯性的米饭,销量也不好。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家里还贩卖过粮食,稻谷、油菜籽之类的,只能说那几年经济形势实在是低迷,总之没有赚到钱。
后来,爸爸开始养鳝鱼,设施很简陋,在一间厢房修了个池子,里面放了些泥巴和水,里面放养一些爸爸收购或者自己捕捉的鳝鱼。爸爸每天非常勤快地给鳝鱼换水、喂食,可是鳝鱼并没有像爸爸想象的那样繁殖下去给咱家带来财富。相反,记得有段时间鳝鱼一天天地死去,我们也舍不得吃,低价卖给二手贩子了。
接着家里养起了母猪,这是个非常辛苦的活,打猪草(猪饲料很贵)很花时和气力。母猪容易生病,因此平时就要非常小心照顾它,收拾猪屋、打预防针、饮食搭配、降温保暖;等有了小猪仔更是要小心翼翼,成夜提防着小猪会不会挨饿受冻或被人偷走。辛苦了一两年多,猪市行情大跌,爸妈的辛苦又竹篮打水了。
再后来,爸爸看到了农村家庭式酒工厂的广告,加了自己本身是个酒虫,很想试一试。但却遭到了妈妈的反对,家里已经没有闲钱去折腾了。爸爸还想过在我家房子二楼狭窄的隔间里养兔子,我们准备了很久,最后可能是因为我学费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总之,爸爸一辈子都在为了家里过得更好而努力,妈妈一辈子都在为了家里不至于太差而坚守。
(三)
九十年代初,打工的浪潮席卷而来。不少亲戚都去了东莞、汕头、深圳等地谋生。(当地人大多安土重迁,要不是日子没法过了,一般不会丢下妻儿老小去外面看别人脸色挣钱的。可见当时村里人有多穷了,依稀记得当时的稻谷收购价格才三四角钱,根本赚不了钱,加上小学收附加费,不少同学那时都辍学了。)爸爸也决定离开家去外面打工。当然家里的田地和老婆孩子是不能不管的,地里的庄稼是家里生活的保证,农忙时爸爸一定得回家干活。平日里,田里的活全都交给了妈妈一个人,抽水、打农药、除草都得妈妈一人扛着。
那时家里咬咬牙,买了匹马,爸爸和同村的伯伯叔叔们在城里赶板车,离家也不算远,几个月回一次家,带些油、米、菜之类的。板车就不需要买了,家里就有,我爷爷就赶了半辈子板车,给村里供销社送日用品,后来腿折了,爸爸十三岁辍了,学十六岁就全权接替爷爷的工作了。这算是爸爸的老本行了,也是我印象中爸爸出门工作最长的一次。
所谓赶板车,就是用马拉木板车给工地或者单位运输建材或者其他物资。1995年前后,运输业还不发达,柴油汽油车并不普及,其运输成本也高;加上道路多是土路,所以雇佣人力和马力的运输队伍比较流行。那时DD开发区刚成立不久(1992年),各项建设方兴未艾。爸爸也是城市建设民工潮里的一员了。
爸爸在外赶板车的日子,我最盼望的就是爸爸回家了。最最惊喜的就是自己正在田埂上边发呆边放牛的时候,突然听到爸爸叫我的名字。他会笑着接过我手中的牛绳,问:“你在家乖不乖啊?勤快吗?有没有惹妈妈生气啊?”我会甜甜地回复:“当然乖啦。”然后追着爸爸问:“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啊?”不管爸爸怎么回答,结果都不会让我失望,桌子上总会有一大袋的零食和芦柑。(大多是各种小饼干,可能是小时候特爱吃,吃多了,现在饼干倒是吃的很少了。)有时,爸爸还会给我带回几件漂亮的衣服、鞋子,虽然没有试穿过,但都特别漂亮合身。(现在想起来,我大多数衣服都是爸爸买的哩。就连现在还偶尔穿一次的白色小外套就是高一时爸爸送我去上学时买的。)晚上,爸爸递给妈妈一叠工钱,妈妈做上一桌平时很难吃到的好菜,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家人开心地边吃边聊有时,爸爸回家特别晚,我都睡着了。因为第二天还要上学,爸妈一般不叫醒我,但是我一闻到芦柑的香味就醒了。那香味特别美妙,我直到现在都还记得,是种温暖的香甜。
(四)
小学二年级(也可能是小学三年级)的暑假,爸爸说接我到城里他工作的地方玩一段时间。我太高兴了,不仅是可以不用放牛了,更是因为我就要到一个天天有零食有芦柑的地方去了。到那儿的时候却很让我失望。
爸爸和伯伯叔叔们住的地方非常破旧,是一间废弃的土房,不远处有几棵树,树旁搭了了简陋的马棚。四周都是农田,有一条小溪浅浅流过。睡觉的时候,就在地上铺上厚厚的 我妈有句非常厉害的口头禅,专门用来数落爸爸和我,叫做“百事不成”。比如,爸爸做的沼气灶炒三个菜就没有气了,他安装的太阳能热水器时好时坏,妈妈这句词就脱口而出了。接着就清清楚楚有条有理把几十年来爸爸“百事不成”的事一一道来,如果我们有耐心听下去的话,可以三日三夜无止无休。当我在一边看着笑话心中暗喜的时候,妈妈会回头吵我吼一句:“你也一样。”于是就开始哗啦哗啦数落我的各项罪行。这时,就轮到我爸心中窃喜,趁机溜走了。
(一)
我细心想想,是不是我爸爸真的就“百事不成”呢?
爸爸的本职工作是个农民。家里有二十多亩水田,七八亩旱地,前几年承包了近十亩林地,就靠着爸妈两个劳动力,几十年支撑下来真不容易。当然,熟悉我家的人都知道,妈妈在农作上比爸爸更吃苦更勤快,所以这一点上妈妈的确足够有理由数落爸爸。不过,就我十几年的劳作经验,爸爸肯定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农民。和爸妈一起插过秧、栽过油菜、割过油菜,发现爸爸的速度和妈妈相当,甚至更快些,而且动作麻利干脆利落。
小时候,看着爸爸干农活并不会有一种很辛苦很辛酸的感觉,相反他把农活表现得像一种运动。爸爸手舞着镰刀铲子也会有着一种优雅气质,他戴着草帽、挑着扁担,嘴里叼着烟,显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我们扯花生的时候,爸爸会随身带个收音机,边干活边听广播也就不觉得那么累了。他的手机里下载了很多歌曲,他告诉我说干活累了就听听,抽根烟就不累了。
爸爸有时太不像个农民了,可能这就是他“百事不成”的原因之一吧。
(二)
印象中爸爸除了种田还做过很多其他的事情。很早之前,爸爸和人合伙做过棉花生意,赚了些小钱,助长了爸爸的赌博恶习,后来全亏了。
之后和大舅做起了种子生意,从省外进一些粮食种子到村里卖。记得我家就种过一种紫色的稻米,做出的饭有些糯还挺好吃的,只是产量不高,当地人也不太爱吃糯性的米饭,销量也不好。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家里还贩卖过粮食,稻谷、油菜籽之类的,只能说那几年经济形势实在是低迷,总之没有赚到钱。
后来,爸爸开始养鳝鱼,设施很简陋,在一间厢房修了个池子,里面放了些泥巴和水,里面放养一些爸爸收购或者自己捕捉的鳝鱼。爸爸每天非常勤快地给鳝鱼换水、喂食,可是鳝鱼并没有像爸爸想象的那样繁殖下去给咱家带来财富。相反,记得有段时间鳝鱼一天天地死去,我们也舍不得吃,低价卖给二手贩子了。
接着家里养起了母猪,这是个非常辛苦的活,打猪草(猪饲料很贵)很花时和气力。母猪容易生病,因此平时就要非常小心照顾它,收拾猪屋、打预防针、饮食搭配、降温保暖;等有了小猪仔更是要小心翼翼,成夜提防着小猪会不会挨饿受冻或被人偷走。辛苦了一两年多,猪市行情大跌,爸妈的辛苦又竹篮打水了。
再后来,爸爸看到了农村家庭式酒工厂的广告,加了自己本身是个酒虫,很想试一试。但却遭到了妈妈的反对,家里已经没有闲钱去折腾了。爸爸还想过在我家房子二楼狭窄的隔间里养兔子,我们准备了很久,最后可能是因为我学费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总之,爸爸一辈子都在为了家里过得更好而努力,妈妈一辈子都在为了家里不至于太差而坚守。
(三)
九十年代初,打工的浪潮席卷而来。不少亲戚都去了东莞、汕头、深圳等地谋生。(当地人大多安土重迁,要不是日子没法过了,一般不会丢下妻儿老小去外面看别人脸色挣钱的。可见当时村里人有多穷了,依稀记得当时的稻谷收购价格才三四角钱,根本赚不了钱,加上小学收附加费,不少同学那时都辍学了。)爸爸也决定离开家去外面打工。当然家里的田地和老婆孩子是不能不管的,地里的庄稼是家里生活的保证,农忙时爸爸一定得回家干活。平日里,田里的活全都交给了妈妈一个人,抽水、打农药、除草都得妈妈一人扛着。
那时家里咬咬牙,买了匹马,爸爸和同村的伯伯叔叔们在城里赶板车,离家也不算远,几个月回一次家,带些油、米、菜之类的。板车就不需要买了,家里就有,我爷爷就赶了半辈子板车,给村里供销社送日用品,后来腿折了,爸爸十三岁辍了,学十六岁就全权接替爷爷的工作了。这算是爸爸的老本行了,也是我印象中爸爸出门工作最长的一次。
所谓赶板车,就是用马拉木板车给工地或者单位运输建材或者其他物资。1995年前后,运输业还不发达,柴油汽油车并不普及,其运输成本也高;加上道路多是土路,所以雇佣人力和马力的运输队伍比较流行。那时DD开发区刚成立不久(1992年),各项建设方兴未艾。爸爸也是城市建设民工潮里的一员了。
爸爸在外赶板车的日子,我最盼望的就是爸爸回家了。最最惊喜的就是自己正在田埂上边发呆边放牛的时候,突然听到爸爸叫我的名字。他会笑着接过我手中的牛绳,问:“你在家乖不乖啊?勤快吗?有没有惹妈妈生气啊?”我会甜甜地回复:“当然乖啦。”然后追着爸爸问:“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啊?”不管爸爸怎么回答,结果都不会让我失望,桌子上总会有一大袋的零食和芦柑。(大多是各种小饼干,可能是小时候特爱吃,吃多了,现在饼干倒是吃的很少了。)有时,爸爸还会给我带回几件漂亮的衣服、鞋子,虽然没有试穿过,但都特别漂亮合身。(现在想起来,我大多数衣服都是爸爸买的哩。就连现在还偶尔穿一次的白色小外套就是高一时爸爸送我去上学时买的。)晚上,爸爸递给妈妈一叠工钱,妈妈做上一桌平时很难吃到的好菜,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家人开心地边吃边聊有时,爸爸回家特别晚,我都睡着了。因为第二天还要上学,爸妈一般不叫醒我,但是我一闻到芦柑的香味就醒了。那香味特别美妙,我直到现在都还记得,是种温暖的香甜。
(四)
小学二年级(也可能是小学三年级)的暑假,爸爸说接我到城里他工作的地方玩一段时间。我太高兴了,不仅是可以不用放牛了,更是因为我就要到一个天天有零食有芦柑的地方去了。到那儿的时候却很让我失望。
爸爸和伯伯叔叔们住的地方非常破旧,是一间废弃的土房,不远处有几棵树,树旁搭了了简陋的马棚。四周都是农田,有一条小溪浅浅流过。睡觉的时候,就在地上铺上厚厚的稻草,垫上棉絮,十几个男人挤在一起将就过一夜了。
我被爸爸送到在附近饭馆打工的一个姐姐家,每天下班了就去接我回来一起吃饭,夜里再送我回去睡觉。所谓吃饭,就是吃大锅饭了,一个大锅里煮些白菜粉条加几小块肉之类的,是个婶婶做的。只记得爸爸他们总是吃得很快很香。中午一般是不喝酒的,吃完饭就得马上出去运货了。到了晚上,爸爸和几个伯伯会喝上几杯白酒。当然,有时晚上他们还会遇到临时搬运货物的活,也不一定能按时睡觉。
每天爸爸下了班接我回去,会先牵着咱家的马到小溪边喝水。我站在一旁,看着爸爸给马洗澡,刷着它美丽的棕色鬃毛。马非常温顺,在柔和的余晖中眼睛里流露出悲切的光芒。在一群马中,我总觉得咱家的那匹马最好看,年轻、干净、文静,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和忧郁。我常想它的归宿应该是草原的,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驰骋,再不济也该在赛马场上(那时还不知道什么是马场)。但是它现在就在这里,每天驮着重重的板车在泥路和石子路上跋涉,一道道皮鞭打在背上,几声嘶鸣很快被远处工地的机械轰鸣掩盖。它们没有肥美的鲜草吃,只能夜里跪在马棚里咀嚼着干稻草。人又何尝不是这样。
要回家的时候,爸爸请假带我坐车来到市中心,带我逛了中心公园,在门口给我买了糖葫芦和气球,还坐了次摇摇车。我当时很紧张,一直盯着爸爸看,觉得一点儿也不好玩。(按我妈的教导,花钱玩乐就是最不值最浪费的事情了。我一直奉为真理。)
(五)
工程告一段落,爸爸回家休息,将马也带回去了。我还记得第一次骑马的情景,那时爸爸刚牧马回来,我在屋后转弯的路口等他。他问我:“敢不敢骑马?”我说“敢啦。您别告诉妈妈啊。”马鞍对我来说还是很高的,费了很大气力总算爬上去了。我紧紧抓住鬃毛,既紧张又兴奋;爸爸在我身后一手拿着缰绳,一手拍拍马背,说:“抓紧啦,驾。”然后马驮着我俩狂奔,我第一次体验到“驰骋”的感觉,听到了呼啸的风声,仿佛来到草原一般。
我忘记了那天回到家我有没有挨骂,但是却聊到了马的命运。在农村,牛比马要实用的多,牛不仅能拉板车,还能拉犁耕田,可以在水田旱田很轻松行走,有了小牛可以卖个好价钱,也是份不小的收入,牛老了干不动活了还能卖给屠宰场。相比之下,马在农田里施展的都是些花拳绣腿了,老了之后就一文不值了,当地马的需求量一直不大。
爸爸又到城里赶过一段时间板车,据说是老板欠工资跑了,板车和马被一个人赊走了,一直没有拿到钱。毫无悬念,在妈妈那句对爸爸和我非常具有杀伤力的常用语——“百事不成”的宣判下,爸爸这份工作又以失败告终了。
(六)
后来我们镇的采矿业如火如荼,爸爸的一个老同学成了一个小采矿场的老板,爸爸就去那儿当矿工了。
那时爸爸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因为浑身都是矿灰。一身工装服磨损了,妈妈再给缝缝补补。对于矿井里的工作,爸爸很少提起。倒是同村的叔叔会聊上一些,“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有时炸药一响,我心里就慌了,该不会被埋在那里吧”。
不久,矿井里发生了几件意外,靠矿井发家的人的手上总是沾满了矿工的血。那段时间,我和妈妈老是提心吊胆的,妈妈夜里也会担心得睡不着觉。在我们的劝说下,爸爸辞工回家了。
现在石膏矿业是镇上的利税大户,不少台资、澳资都在这里设了工厂,矿工的生活条件和待遇比以前好多了,但是并不理想。
放假回家坐车路过几个矿井,看见矿井旁一排排低矮的房子就是矿工们住的地方,大多数房间甚至没有窗户。矿工住宅区地势低洼,加上没有任何排水设施,一下大雨就被淹了。而且没有单独的厕所,在马路对面是两个临时搭建的公厕,也没有下水道。更不用说垃圾统一收集处理池了。生活垃圾到处都是,苍蝇蚊子狂舞。矿井周围的饮水一般来自人工堰塘的储存的雨水,里面沉降了矿区漫天的灰尘,混合着各种生活垃圾的污水。矿工中一些是外来的打工者,另一些是当地失去土地的农民,这意味着矿区就是他们长期生活的家了。生活艰难可想而知。
(七)
离开矿井后,爸爸开始老老实实种起了田。闲的时候也会做起捕鱼摸虾的副业。行情好的时候,野生鳝鱼一斤20元左右,野生小龙虾一斤6元左右。也会卖蜈蚣,我印象中,大只的是8角钱,小只的是4角钱。
像捕捞鳝鱼、龙虾之类的工作有专业的捕捉工具。每天傍晚爸爸穿着雨裤雨鞋,挑着篓子,找一片池塘或者有水的稻田;第二天清早去收篓子就可以了。但是找蜈蚣的活是在夜里,最早也要8点之后,蜈蚣爬出来喝露水的时候,人们头上戴着一个绑着电灯的箍,一手拿着钳子,一手拿装一点酒精的塑料瓶,就可以抓蜈蚣啦。但是这是项考验视力和胆量的活。草丛中的蜈蚣并不好分辨,而且一般是坟头周围的蜈蚣比较多。
这些“旁门左道”的活可是除了粮食之外,家里唯一的补贴了,积积攒攒能有上千块哩!爸爸自己抽烟喝酒打牌的开销算是有了着落,甚至还能补贴平时家里的日常开销。
现在想想,那时我们真是节约啊。几乎不敢乱花钱,也没有钱可以花。我们全家人很少添置衣服,我穿惯了校服倒也无所谓的。我当时就害怕家里的经济出了什么问题,导致我不能读书了,或者得逼着爸爸去广东打工,所以也就极少开口找家里要钱。妈妈直到现在都非常节省,极少买新衣服,爸爸这几年倒是给自己置办了几身行头,美名其曰:“我站在你身边,不能让别人感觉像是爷孙俩啊。”
(八)
大学的时候,爸爸又出去打工了。这次是和叔叔婶婶一起,在城郊的一个砖瓦厂里,搬砖、给砖喷油漆。那时爸爸已经五十岁了,体力早不如以前了。
我去过那个砖厂,试着搬了一下砖,很重;油漆的味道非常呛鼻,让人难以忍受。婶婶对我说:“你爸爸可真卖力,干活一点不比年轻人差。”“不过他年纪大了,他有时会跟我们说,的确有些累,不像以前恢复那么快了。”这些话都是爸爸没有跟我和妈妈说的。他只是一直感慨干爸干妈吃苦的劲和卯足了劲挣钱的精神。
终于,工期告一段落。我们都劝爸爸别做了,回家休息。研一那年,在村里新一轮民工潮的带动下,爸爸又出发了。我说:“您看看,现在村里出去的都是二三十的小伙子,顶多是四十出头的壮汉,哪有五十多的人出去的?”爸爸笑着说:“我不干活,怎么养你?”我说:“不用您养。您生的不是儿子,不指望您攒钱买房娶儿媳。”爸爸说:“你还没有结婚,怎么能不让我操心?”我笑着问:“要不,我现在嫁了?”爸爸一本正经得说:“好好读你的书吧。不要鬼想鬼想的。”
好说歹说,爸爸还是带着床被子跟着队伍走了,临走前,笑着说:“我不去外面干活,你妈肯定在我耳边叨叨谁谁谁又去挣钱了,我嫌烦啊。”
爸爸跟着村里的叔叔、哥哥们给国家电网运过电线杆、挖过树坑、建过工厂厂房,还去水泥厂的窑里清过灰。每次回来,爸爸总是感慨,不服老不行啊,真是不如以前了。可是真让他不去的时候,他就“翻脸不认人”了。
(九)
前段时间,爸爸给我打了个电话,很小心翼翼地说:“我想买台收割机,你妈嫌贵不让买。你帮我劝劝吧。”
我想家里有了收割机总是方便些,就打电话劝妈妈。妈妈说:“不是钱的事情。平时收割出钱请别人就很方便了。只是我看开收割机的人都是小伙子,农忙时忙得团团转,鼻子眼睛都是黑的,太辛苦了。你爸爸一身老骨头了,怎么吃的消?”我心里一酸,我真没有学会怎么真正心疼一个人。
最终收割机还是买下了,居然是得到了妈妈的同意,并且爸爸已经学会收割机驾驶并在一个秋收时节牛刀小试一番。
我很疑惑,问妈妈:“您不是一直反对爸爸买收割机的么?现在怎么还支持了?”妈妈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还不是为了你。”
这就是我“百事不成”的爸爸,养了我二十四年的爸爸,用一生心血疼爱我的爸爸。可能在别人眼里,他只是一个又黑又瘦的农村糟老头子;可能在今后的生命里他再也不能帮我遮风挡雨了,可能他无法再轻易把我扛在他肩上,不能帮我赶走欺负我的恶霸,不能满足我日益膨胀的虚荣。就像妈妈说的他真的不能“成百事”了,但是他做成了一件最伟大的事情,他永远是我的骄傲。因为他给了我满满的父爱,从婴孩到少年到成年,在我成长中从未缺席的父爱。他是我心中最成功最伟大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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